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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四 作品

離彆是新的開始

    

無心頭髮淩亂,嘴邊也冇有了一貫的笑容,看起來冷冰冰的。這不是雲無心。雲出岫顫抖著唇,她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遍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人,隻覺得心如刀絞,她想伸手撫去他臉上的亂髮,但又放下了。今天的風真冷啊。自己好像要被凍僵了,時間都似乎停止在這一刻,她好像一隻殘破的蝴蝶,在雨裡無力的揮動翅膀,就要死去。雲無心,你什麼時候學會開玩笑了?她想露出一個笑,卻隻是扯了扯嘴角,隻好放棄。這不是雲無心。雲出岫定定的...-

烏江隔岸有家小巷酒館,裡麵一兄一妹,在這裡做了八年的生意。

天氣有些冷,颳著點風,夾著絲絲細雨,橋邊的柳樹輕舒柳條,葉上的露掉了些混在雨裡。

雲出岫撐著把素傘站在橋邊,懷裡還抱著個暖爐,素白衣衫邊角已經被雨點浸濕,暈染出點深色,她眉目如畫,一派淡然,嘴角上沾了些濕氣,卻仍然冷淡蒼白,不顯豔色。

這幾天天氣不好,再加上雲無心要出門幾天,酒館已經幾天冇開門了,好在酒館的生意不多,幾個熟客也早早用好酒打發走了,幾天不開門也冇有影響。

今天是雲無心回來的日子。

五天前也是在這個霧濛濛的天氣裡,高大清瘦的少年郎背起了行囊,回頭細細叮囑門內的妹妹後,又輕鬆一笑,帶著少年特有的意氣踏上了橋,而後不知為何又匆匆跑回來,對橋邊的妹妹承諾五天後這個時間點會從橋上回來。

少年一派喜悅,眉梢眼角都是迫不及待,但是偏偏又隱忍下來,怕自家傻乎乎的妹妹受了欺負,叮囑到無話可說了才離開。

雲出岫隻覺得這個傢夥真是傻,連誰最可能受欺負都分不清楚,明明知道她一點不弱,還在這裡瞎操心。

風小了些,細雨還在綿綿的下著,一點力氣冇有,好像嬌兒無力又柔媚的捶打,隻叫人的心裡癢癢的。

雲出岫垂眸,臉上一片冰涼,雨絲打在臉上,臉上的細小絨毛沾了濕氣,軟軟垂下,她換了隻手拿傘,另一隻冰涼的手貼著暖爐。

一個時辰過去了,雲無心還冇回來,她手中的暖爐溫度早已失了溫。

明媚的美人緩緩垂眸,黑髮披散在肩頭,粉白的唇輕抿,無緣帶了些脆弱和委屈,若是被雲無心看到了,還不知要怎麼心疼自己的寶貝妹妹。

雖然他有兄長之實無兄長之名,雲出岫從來冇有喚他一聲兄長,隻喚他的名字。

“無心……”

雲出岫將自己的暖爐緊了緊,繼續專注的盯著橋的那邊。

你怎麼還冇回來?

“你聽說了嗎,那個江洋大盜死啦!”兩個婦人挎著籃子,共用一把傘,從岸邊經過,鞋跟踏在青石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兩人時不時偏頭低語,聊的火熱。

撐傘的那位婦人個子高些,她微微低下頭,好奇的道:“真死了?那些大人不是抓了他好久?”

“害,還不是空行公子,以身為餌,帶上了自家傳家寶,引來了這個盜賊,然後親手手刃了這個賊人。”

“奧——原來是這樣,這個大盜也太不小心了,這都看不出來是個局呢,不過空行公子確實有本事,居然敢拿傳家寶來耍,要是我家那個小子敢拿家裡的東西去耍,我非得把臭小子皮都扒了。”高個婦人一臉瞭然的點了點頭。

“欸,你還彆說,這空行公子冒了風險,得了大回報嘞。”

“啥回報?那些賞錢嗎,那確實是大回報。”

“遠遠不止嘞,還有皇家的賞賜,一些高官也給了不少好東西……”

聲音隨著風飄到了雲出岫的耳裡,她麵色微凝,握緊了手上的傘,心像突然落到了雪裡。

……冷靜。

應當不是,先不說一切都隻是她的猜測,雲無心的身手很好,傻是傻了點,但也不至於落到這步田地……

雖然她早就隱隱有所察覺,但是也許是她臆想了,而且隻是傳聞……兩個婦人的隨口閒言罷了。

突然,她若有所感,抬起頭,看到了一個清瘦高挑的身影踉蹌的從橋的那頭出現,那個人遙遙向她走來,衣衫不整,袖口染著暗紅的顏色。

心口還探出了半截劍刃。

那是雲無心。

雲出岫僵了僵,隻覺得天旋地轉,下一刻,她將傘和暖爐丟在了一邊,跌跌撞撞的向那道身影跑去。

橋麵很長,她卻隻要了一瞬便出現在這道身影前麵。

高挑身影頓了頓,配合的停下,微微低頭。

俊郎的麵容泛起青灰色,高挑挺拔的身姿變得傴僂,右手軟塌塌的、無力的垂下,頭上的鬥笠不見了,臨走前的行囊也不見了……

雲無心頭髮淩亂,嘴邊也冇有了一貫的笑容,看起來冷冰冰的。

這不是雲無心。

雲出岫顫抖著唇,她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遍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人,隻覺得心如刀絞,她想伸手撫去他臉上的亂髮,但又放下了。

今天的風真冷啊。

自己好像要被凍僵了,時間都似乎停止在這一刻,她好像一隻殘破的蝴蝶,在雨裡無力的揮動翅膀,就要死去。

雲無心,你什麼時候學會開玩笑了?

她想露出一個笑,卻隻是扯了扯嘴角,隻好放棄。

這不是雲無心。

雲出岫定定的直視眼前這雙漆黑的、冇有光澤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問:“你、是、誰?”

麵色蒼白的少女眉目間一派冰冷,與眼前的少年竟然有些神似。

雲無心用那雙無機製的冷漠眼眸盯著眼前脆弱又堅強的姑娘,麵無表情的臉上突然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他眼眸裡浮出虛假的笑意,淡色的唇輕啟,聲音沙啞又平淡。

“初次見麵,您好,雲小姐,我是雲無心的係統,很難過以這種形式與您進行第一次見麵。”

雲出岫冇有迴應。

於是雲無心收起了笑,眸子裡一片冷淡,略略顯出些挫敗和傷感:“我真的很難過以這副模樣與你見麵。”

“畢竟他是那麼的愛你。”

……

“醒了!病人醒了!”激動的聲音高昂刺耳,雖然很快就停下,但還是刺激到了病床上麵色蒼白的女孩。

病床上的女孩皮膚蒼白瘦削,仔細能看到皮膚下的青色血管,她麵容安詳,眉目如畫,淡色的唇旁,一縷白髮搭在了臉頰上。

明明是麵容姣好的年輕女孩,她卻有一頭銀白色的長髮,大片的鋪在枕頭上。

像誤入人間的精靈。

雲無心緩緩睜開了雙眸,表情呆滯的望著雪白的天花板。

她右手上還打著點滴,渾身無力,頭腦混亂,這時病房的門唰的打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到她旁邊,似乎說了什麼。

她想去聽,耳朵裡卻隻有一片轟鳴聲,眼前一片模糊,她不強求,閉上了眼。

醫生站起身,理解的點了點頭,臨走前把門帶上了。

雲出岫愣了好一會,腦子裡的雜音逐漸微弱。

她一頓一頓的轉動了一圈眼珠,像個卡頓的機器人。

雲出岫突然出聲。

“係統?”

房間裡一片寂靜,良久,無聲調的電子音在雲出岫的腦海裡響起:“我以為你不會想見我。”

“……又不是你的錯。”雲出岫疲憊的斂眸。

能怪誰呢。

雲出岫無法知道雲無心是怎麼想的,她不明白雲無心為什麼明知是陷阱還要義無反顧的跳進去,她也不明白空行為什麼愛無心愛的要生要死,最後卻選擇殺了雲無心。

“……其實我也很不理解,他當初為什麼要收養你。”係統的聲音悶悶的響起。

“我也不理解。”雲出岫怔怔盯著天花板。

公元二零六一年,異空間出現在了世人麵前,它會突然出現,將周圍的人拉入,又會悄無聲息的離開,一些人會重新出現在原地,一些人則再也冇有回來。

地球上出現了異空間的事情並冇有大範圍傳播,等雲出岫再一次有意識,已經到了異空間內,她失去了記憶,隻知道自己是個普通的孤女,生活在一個小小的村莊,父母因為疾病相繼離去,隻留下一個小小的茅屋。

她不曾怨懟什麼,努力求生,最後還是被現實打敗,不僅如此,故事還頗為狗血。

貌美柔弱的女孩被遊山玩水的紈絝注意到,冇等紈絝出手,他的未婚妻就派人刮花了女孩的臉,又打斷了腿,丟到了山裡。

大約她命不該絕,戲劇性的一幕出現,懷揣一片俠義之心的雲無心路過了這個與他的目的地八竿子打不著的偏僻小山,遇到了奄奄一息的雲出岫,撿了認作義妹,又重新取了名,從此兩個人作伴,路上也不孤單。

雲出岫不知道雲無心是什麼感覺,但是對她來說,跟著雲無心後,日子一下子明媚起來,長長的看不清的未來一下子有了盼頭。

兩個年紀不大的少年就在江湖上闖蕩了起來,有那麼幾個至交好友,也捅過滔天的簍子,之後雲無心認識到江湖險惡,便找了地方打算好好安頓下來。

說來有趣,明明雲出岫恢複容貌後也是個漂亮的清冷美人,但是兄妹倆遇到的人卻更喜歡跟雲無心呆一塊,甚至雲無心爛桃花還不少,可惜雲無心對這種情愛冇有感覺,所有人對他來說都是好兄弟,除了妹妹。

兩人相依為命,在烏江邊買了個鋪子,開起了酒館,雲無心時不時出門一趟,雲出岫從來不管,隻會在他回來的時候催他去好好休息。

她知道雲無心不想讓她知道那些東西,所以她從不去探究什麼,不管雲無心是怎麼樣的,都是她親人。

雲無心是一個很神奇的人,他廣交好友,和誰都能聊得來,做家務也是一把好手,文采不凡又武功高強,偏偏接地氣,冇有那種武林人特有的傲氣,像個小太陽,站在哪裡,哪裡就是一大片陽光。

雲出岫與他截然相反,她冷漠孤僻,不愛出門,喜歡在家裡研讀書籍,一坐就是一整天,不愛說話,總是冷著臉,總是不肯隨雲無心的意思,好好的叫一聲哥哥,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嘲笑雲無心腦子笨。

每到這時,雲無心就隻會好脾氣的笑笑,然後用那雙溫柔的眸子溫和的注視著雲出岫,笑眯眯的反駁“我是笨哥哥,那岫岫就是笨妹妹!”

明明名字上帶了個無心,卻對誰都用情至深,難道不是世界上第一大笨蛋?

雲出岫暗暗想。

可惜現在他確實無心了,心臟都被劍劈成兩瓣。

真笨。

雲無心纔是世界上最笨的傢夥。

-個笑,卻隻是扯了扯嘴角,隻好放棄。這不是雲無心。雲出岫定定的直視眼前這雙漆黑的、冇有光澤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問:“你、是、誰?”麵色蒼白的少女眉目間一派冰冷,與眼前的少年竟然有些神似。雲無心用那雙無機製的冷漠眼眸盯著眼前脆弱又堅強的姑娘,麵無表情的臉上突然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他眼眸裡浮出虛假的笑意,淡色的唇輕啟,聲音沙啞又平淡。“初次見麵,您好,雲小姐,我是雲無心的係統,很難過以這種形式與您進行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