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隗弇 作品

虞侯汜召令舉賢

    

?”步睢還真冇想到,這遊戲剛開局就玩兒這麼大。不過,這太古紀遊戲公司找他做遊戲測試員還真是找對了,他就喜歡這種死到臨頭的緊迫感,當然,在此之後的那種絕境逢生,逆風翻盤的感覺纔是他更為喜愛的。這下步睢徹底入了戲。他冷了臉色,不卑不亢地起身對辯道:“臣身為虞國少仆,為國儘事,當然也食君祿。臣之錢財良田自然是國君念我忠心辦事所給的賞賜,臣的府庫中固然也隻有這般應得的財物,並無其餘不法之財——不過,我倒是...-

【人物ooc程度 1%,目前累計:1%】

步睢左腳剛一踏入國君寢宮,遊戲助手便播報了這麼一句。

他隻奈細細回想了一番,他太急於由佞轉賢,想來必是在那間蠡麵前露了馬腳。

“人物小傳”上說,申籍此人權勢強盛,已至能矇蔽國君,霍亂朝政的地步。那想必申籍該是個利益熏心,被權勢浸染透了的人。一旦自己雞犬昇天,便會不擇手段地堵塞住一切不利於自己的訊息,並且對國君隻會報喜而不報憂,以資訊差來控製內外廷……

不對,方纔虞汜在酒席間說明日要理政。如此看來,虞汜應當不是個不理朝政、沉溺酒色之徒,那為何汲灃還會說是他申籍把持朝政呢?虞汜既上朝聽政,那麼他申籍便矇蔽不了也左右不了他……難道,這其中另有隱情?

巨大的資訊量充斥在步睢的頭腦中,令他幾欲陷入混亂。他不得不承認,這個生存類遊戲確實挺燒腦的,尤其對他這種政/治小白來說,在這波詭雲譎的官/場能多活幾天便已經是有天大的能耐了。

而就在他推測的時間裡,係統的語音播報暮地在他腦中響起:

【人物性格完善度 5%,目前進度5/100,請玩家再接再厲,完成對人物“申籍”的角色特征推測。】

步睢被嚇了一跳,心道:我去,你們這遊戲這麼智慧,居然可以直接讀出玩家腦電波?那我要是說你們壞話,被你們聽到了豈不是很尷尬。

【您的每一次批評都是對我們更進一步的幫助,我們誠懇接受每一位玩家的建議或投訴。隻有檢索到關於本遊戲的心理活動時,您的心裡活動纔會被放出,麵向觀眾。其餘時候,係統會為您隱藏。關於**方麵,玩家可儘情放心。】

步睢:不錯不錯,這點做得挺好,下次繼續努力。

步睢走進國君寢殿,殿裡燈火通明,照得整間灰撲撲的屋子亮堂堂的,倒還真讓人琢磨出幾分華貴來。

他趨步向裡,隻見虞汜正坐於塌上,而宦官勾鑠站立在他身側戲說著什麼,逗得他眉開眼笑。他隻好恭敬站定在屋中屏風一側,等待虞汜召他。

彼時,虞汜聽到殿中的腳步聲後,臉上的笑意也漸漸收斂起來,他將原本放在勾鑠身上的視線轉移到步睢身上,眸中帶了點微不可察的溫柔,道:“申少仆何以佇立於屏風處?自可徑直上前來。”

步睢拱手行禮:“臣遵命。”

“勾鑠,你下去吧。”虞汜擺了擺手,全程冇再看勾鑠一眼,似乎身心都放在了步睢身上。

“是,國君。”勾鑠麵上依舊帶笑,看起來並未為這頃刻間的失寵而沮喪或是心生怨恨,他好像對此習以為常。

步睢上前,勾鑠退下,二人擦肩而過卻是誰也冇看彼此一眼。

須臾,步睢站定在虞汜眼前,而身後也同時響起了關門的聲音。勾鑠走時,還很有眼力見地帶走了原本侍奉在國君身側的左右侍從。

殿內一下子變得極為寂靜冷清,隻聽見燈草在油盞中燃燒的細微聲和屋外打著旋兒的瑟瑟寒風吹拂聲。

片刻,虞汜起身。他身修九尺,站起來倒是比步睢還高了半個腦袋。步睢聽到動靜,隻攏手垂眸,不敢有所動,欲待身前之人先行動作。

“玉鶴今日為何待孤如此冷淡?嗯?”略有威壓的聲音混合著酒氣自頭頂傳來,步睢半張臉被籠罩在陰影之下,神色晦暗不明。他在心底打著草稿,正欲開口解釋時,頭上卻忽的多了一隻手。

他不禁渾身一顫。

虞汜將步睢頭上蔫了的一小簇桃花取下,隨後自然而然地將那花貼著他的臉頰往下滾動,直至到了頸部,方纔將那簇病懨懨的桃花塞入步睢的領口中。

冰涼的桃花如同冷血的毒蛇般舔舐上步睢隱藏在衣物之下的肌理,令他好一陣骨寒毛豎。刹那,又有一股因情景而生的任人宰割的無力感在他胸中翻湧起來。他垂下眼瞼,麵上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心底卻正在思索著下一步行動。

這般勢弱模樣倒是惹了虞汜的憐愛,他頗為憐惜地撫上步睢頭頂所戴的雉冠,嗓音溫柔可吐露出來的話卻令步睢心神震動,他言道:“玉鶴平日最愛插羽簪花,尤愛於冠側簪上沾滿露珠的花……為何今日不見卿頭戴嬌花,反而忍受戴此死物——整整一日?”

【人物ooc程度 1%,目前累計:2%】

糟糕!步睢心中暗叫不好,原來是在這兒挖著坑呢!

他心中一驚,腦子飛速運轉,連忙辯解道:“國君今日宴請群臣乃是天大的洪恩,臣籍無時無刻不在心憂國君,恐於國君過度操勞,故而忘卻了自身……臣惶恐!汙了國君明目,請國君治臣無禮之罪!”他是真惶恐啊,這要是讓這虞汜一直質疑他下去,他這ooc不得超額“完成”!

自胸腔而發的笑聲縈繞在步睢身側,虞汜似乎是被他伏低做小的舉動給取悅到了,他輕笑道:“卿如此憂君忘己,乃實為忠君愛國之仁士,孤心生喜愛還來不及,又怎會怪罪於汝呢?”話末,虞汜似是為了證實他之所言,故意用手撫摸上步睢的臉,逼他抬起頭來與自己對視。這其間,狎玩之意溢於言表。

步睢胸中一陣惡寒,卻也不得不裝作一副乖順又惶恐的模樣。

欲成大事者,必先能隱忍。他現在的身份是佞幸,萬不可輕舉妄動。他在心中如此勸說自己道。

虞汜直視著步睢,卻在望見那雙清明眼眸裡所隱藏著的一絲堅韌之後恍惚了片刻。

似是又見到了當初那個劍挑桃花的少年郎。

回過神後,虞汜又極為親昵地摩挲著步睢的臉頰,道:“玉鶴,往日你我二人獨處,你皆喚孤為‘大王’,怎麼今日卻一口一個‘國君’?”

【人物ooc程度 1%,目前累計:3%】

步睢汗流浹背了,虞汜真是他活祖宗!“大王”這一稱號隻有當今周天子纔可享有,他虞汜一個受封的諸侯敢讓申籍稱他為“大王”?他還真搞不懂他們這對君臣的相處模式。

他能怎麼辦?他也隻是個平平無奇的遊戲主播罷了。

他隻好趁機後退半步,逃離開那道**裸的視線,跪伏在地朗聲道:“而今天子式微,諸侯並起。國君胸懷大誌,不甘隻於諸侯間執牛耳,欲借‘內尊王室,外攘諸夷’之名,成囊括宇內,席捲中原之勢。臣以為,‘大王’這一稱呼僅僅隻是徒有其表而已,待到國君問鼎中原之日,屆時自有更好的名號歸予國君。”

“卿倒生了好一張巧嘴。”虞汜居高臨下地垂視著拜伏在地的步睢,眼角帶笑誇讚了一句,“我虞國已承先祖基業在此東南之隅奮鬥了四世有餘,而今雖已國富兵強,卻仍敵不過盤踞中原的晉國,北方臨海依山的燕國。孤欲同他們爭奪又如何,這一統天下的功業終究還是落不到孤的身上。既如此,倒不如順應天命......”

“國君何出此言?”步睢打斷了虞汜的話,慷慨激昂道,“臣往日稱呼國君為‘大王’,乃是希望國君不忘根本,時時懷有震盪宇內、掃平天下之大誌!”

申籍是不是這樣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步睢現在怎麼說。也許申籍是曲意逢迎,隻是為討虞汜歡心才說此諂媚之言,但這些話到了步睢這裡,解釋權便皆歸屬於他了。

“但臣卻見國君非但冇勤於國事,反倒愈發寵幸於臣,這令臣實是倍感惶恐啊!臣籍本是一個身份低賤的歌舞藝人,隻因國君仁愛,這纔有幸做到少仆一職,臣實是感激涕零!臣深念國君之鴻恩,本欲以此身軀報答國君......然,國君如此偏愛卻令臣招致卿大夫們的怨恨,今日國君已然看見,大將軍在酒宴上公然抨擊、辱罵臣。臣隻怕、隻怕不久便將再也無法長伴國君左右了……故而,臣才妄圖想喚起國君的雄心,臣隻希望國君能在聽到臣的稱呼轉變後,對臣心生不滿,繼而疏遠臣,再拾爭霸之心。若有一日,主公奪取天子之位,使萬方諸侯來朝,那臣便是死而也無憾了!”

步睢此番話說得赤誠又懇切,要不是知道他的身份是什麼,恐怕真會誤以為他是個為君侯剖肝瀝膽的忠臣了。

此番言論當然也令本在試探申籍的虞汜一驚。

“卿何言於此?唉……孤隻不過是隨口一問,”虞汜連忙伸手將步睢攙扶起來,“未有怪卿之意!”

步睢:嗬嗬,隨口一問,ooc就上漲了一個百分點。

“國君!臣自知死期將至,不能長伴國君左右,這纔有此肺腑之言,還望國君能思之慮之!”

虞汜不滿道:“卿何故說此晦氣之言?卿乃孤愛臣,何人敢動?至於將軍汲灃,不過是一怒之下的氣話罷了,汝又何必放在心上。”

“國君有所不知,大將軍於席間詈罵臣也便罷了......可在散席後,大將軍還拉住臣,對臣言、言......”步睢害怕哆嗦道。

“哦?汲灃說了什麼?”虞汜隱有怒色問道。

步睢戰戰兢兢地垂眸,語調也陡然變得輕微起來,他添油加醋地編排道:“大將軍說,說......說國君您有眼無珠,不賞識他的才華反倒寵幸我這個卑賤的伶人,還說、說......誓有一天要闖進宮廷,斬臣之首喂狗......”

把白的說成黑的,把冇的說成有的,子虛烏有地亂給他人扣帽子。呐,這個呢就叫做他們佞幸的專業技能。

果不其然,虞汜臉色霎時陰沉下去,他憤憤地拂袖轉身,繼而一掌重重拍在桌案上,嗬道:“大膽!此逆賊竟敢欺孤於此!”

步睢繼續火上澆油道:“現今大將軍便敢不把國君放在眼裡,若是他日......必將是養虎為患啊!國君!臣申籍雖不才,卻是對國君一片赤誠!臣隻望國君能培植起自己的勢力,莫要使得落了個像周天子般——大權旁落啊……”

虞汜轉身,睥睨著步睢,目光灼灼的似是要將他看透般:“那依你之見......”

“方纔散席之時,間大夫找上臣,囑托臣向您稟報軍中之事。”步睢趁機將此事和盤托出,“而今軍中正缺人才,這正是為國君您招賢納士提供了一個絕妙的契機啊!倘若趁此時機,廣納天下英才,您的臂膀、肱骨不就培植起來了嗎?若是再尋得一個不遜於大將軍的......”

步睢冇再說下去,因為他知道虞汜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卿之意……狡兔死,走狗烹?”虞汜神色晦暗不明道。

“非也,”步睢搖頭,“家臣勢大,必將噬主,汲氏一族一家獨大,勢必會動搖國君的根基。官職輪替本就是順天應命,臣隻是忠心於國君。”

虞汜目光沉沉地盯著步睢,須臾,又釋然道:“好,那孤便下招賢令,此事也由你全權操辦。”

“是,臣領命。”步睢拱手謝恩,在虞汜看不見的角落裡,他唇畔漾起一抹笑意。

-步睢隱藏在衣物之下的肌理,令他好一陣骨寒毛豎。刹那,又有一股因情景而生的任人宰割的無力感在他胸中翻湧起來。他垂下眼瞼,麵上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心底卻正在思索著下一步行動。這般勢弱模樣倒是惹了虞汜的憐愛,他頗為憐惜地撫上步睢頭頂所戴的雉冠,嗓音溫柔可吐露出來的話卻令步睢心神震動,他言道:“玉鶴平日最愛插羽簪花,尤愛於冠側簪上沾滿露珠的花……為何今日不見卿頭戴嬌花,反而忍受戴此死物——整整一日?”【人...